马萨利斯的小号声为何让余隆落泪?
对爵士乐迷来说,林肯中心爵士乐团无疑是当代爵士乐的一座丰碑,而20岁成名,拥有9座格莱奖杯的小号手温顿·马萨利斯更是爵士乐的传奇。10月26日,马萨利斯带着他的爵士乐团登上第二十三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舞台,与音乐总监余隆率领的上海交响乐团共同演出他的第四交响曲《丛林》。古典音乐与爵士乐火花四溅的碰撞,中外音乐家充满默契的对话,令上海的雨夜回味无穷。
除了这场演出,马萨利斯和林肯中心爵士乐团还于10月24日在上海交响音乐厅带来一场爵士音乐会。演绎经典爵士乐作品之外,他们还上演了马萨利斯《上海组曲》中的几首,包括《外滩摇摆》《白玉兰》《上海天际线》等,这部组曲也于10月25日正式发行。
马萨利斯说:“从1998年至今,我曾四次来上海,这座城市华丽的天际线、深厚的历史文化以及它悠久的爵士乐传统令我着迷。我把我的感受变成音符,送给这座城市。”
当古典音乐遇上爵士乐
第四交响乐《丛林》的尾声,马萨利斯有一段小号独奏。他色彩斑斓的小号声灌满了整个音乐厅,乐声中有孤独,有彷徨,有呐喊。演出前一天,在排练厅里,马萨利斯的这段独奏,曾让余隆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很少这么感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号声让我的眼泪收不住。”
《丛林》是马萨利斯写给他生活的城市纽约的一部交响曲,包含六个乐章。“纽约,是这个世界进入现代以来,人口流动最大、压力最大、最国际化的大都市。”马萨利斯说,《丛林》审视着这座城市,以直白的音乐语言描绘它的喧嚣与风情、城里熙熙攘攘的人、一个个令人目眩神迷的日与夜。他将目光投向不同的族裔、社群和阶级,对这座城市存在的困境抛出了一系列发人深思的质问。
马萨利斯与余隆年纪相仿,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纽约的一家中餐馆。马萨利斯是这家餐馆的常客,餐馆里的人经常和他聊天,试图教他一点中文。“当余隆走后,我再去这家餐馆,大家总问起他,问他什么时候再来,虽然我觉得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是音乐家。”
和马萨利斯合作,一直是余隆的心愿。“音乐是没有界限的,爵士乐不管对我还是对上海交响乐团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能与马萨利斯这样的巨星合作,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特别好的学习爵士乐的机会,也希望他的到来让更多中国观众爱上爵士乐。”
与上海交响乐团的合作,让马萨利斯感受到这支乐团的年轻和活力。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场音乐会,更是一次深度的文化交流。“中国文化有几千年的历史,古典音乐有数百年的历史,爵士乐也有一百年的历史。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但音乐把我们连接在一起,你在音乐中能听到我们对彼此的尊重与惺惺相惜。”
《上海组曲》是对中国文化的致敬
在《爵士乐历史》中,泰德·乔亚写道:“温顿·马萨利斯不到20岁就成名了,这在爵士圈内是闻所未闻的,此前没有任何一个爵士传奇人物能这么快大红大紫。”
他21岁就和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签约,发行了自己第一张唱片,销量百万。29岁那年,《时代》周刊把他放上封面,宣称“一个新的爵士时代即将来临”。作为作曲家,马萨利斯也十分高产,他创作了600多首原创歌曲、11部芭蕾舞剧配乐、4部交响曲,还有许多协奏曲、室内乐作品。
马萨利斯曾于1998年、2017年、2019年到访上海。“1930年代这里就有爵士乐演出,许多爵士乐音乐家来到这里并成就了一番事业。从卡萨诺瓦俱乐部到和平饭店,再到今天各种演奏爵士乐的场所,发生着许多关于爵士乐的故事。”
2017年,马萨利斯开始创作《上海组曲》,如今,这部组曲正式发行,包含《外滩摇摆》《上海天际线》《九龙传说》《李白蓝调》《五行》等9首作品。其中有一首作品叫《玉兰花——春天的第一朵花》。马萨利斯说:“我发现一个巧合,上海市的市花和我的家乡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州花是同一种——白玉兰。”
在上海的所见所闻给马萨利斯留下深刻印象,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很多元素也给了他启发。“《上海组曲》是对中国文化的致敬,我很喜欢中国神话故事,包括《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我也喜欢中国古代诗歌,尤其是李白的作品。当我第一次接触一本15世纪的中国诗歌集时,我对里面所表达的思想和情感的现代化感到惊讶,这些都成为我创作《上海组曲》的灵感。中国文化、中国哲学里的许多观念跟布鲁斯精神是相通的。”马萨利斯说。
在余隆看来,中国传统戏曲就跟爵士很像。“早年,京剧没有固定的谱子,乐师和演员每晚都在‘斗’,因为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灵感,就跟爵士乐的‘即兴’很像。这种即兴对我来说充满了神秘感和吸引力。艺术的创新,离不开不同艺术形式的碰撞,也离不开不同文化的交流互鉴,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直击心灵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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